前世自己好吃懒做,确实可恶。
但这王全,却实在可恨。
欺负自己没医理,搞出三七粉中混乌头粉的馊主意,最后导致自己前世全家被害。
李成邈恨不得立时就冲上去,痛揍这王全一顿。
可仔细一看,那王全似乎在打探屋子里的情况。
当他见到屋子里的病人都已经离开后,这家伙的脸上竟显出几分失望来。
就好像,他很希望此时诊所里死人,白家人跟病人家属发生纠纷似的。
李成邈眉头一皱,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奇怪念头。
莫非……莫非这王全根本不是贪便宜才让自己将药粉混在一起。
而是他明知这样做很可能会闹出人命,所以故意如此?!
想到这种可能,李成邈背后顿时生出了一阵冷汗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这王全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!
那不远处的王全打探了一下诊所里的情况,见确实没有出事后,便转身走了。
李成邈悄然跟上。
便发现那家伙转过几条巷子后,到了西街的一家名叫陈氏诊所的铺子门口。
他对里头招了招手,那身材臃肿的陈氏诊所的老板娘便走了出来。
镇上只有这么三两家诊所。
李成邈和白月莲他们的白氏诊所是生意最好的。
毕竟有白润生这个四代从医金字招牌在。
而陈氏诊所就相对而言差了不少。
此时,那王全拉着老板娘到了诊所旁边的角落,小声跟她说起了话。
李成邈就躲在角落后面的巷子里,他侧耳过去,将二人的谈话内容给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“事儿没成,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没用三七粉。”
“要不下次,让那傻小子买云南白药粉的时候,就往里头灌乌头粉?”
“这太冒险了,万一真闹出人命,会不会找上我们?”
“哼,那小子不学无术,就算出了事,患者家属也只会去找他们,关我屁事。”
“对了,事成之后,答应给我的五千块钱,你可一个子儿不能少。”
那老板娘点了点头之后,王全这才转身满意离去。
巷子后面听到这一切的李成邈,脸色却完全沉了下来。
自己猜的果然没错!
王全这个狼心狗肺,猪狗不如的东西,竟然为了五千块钱,不惜谋害人命!
只是,目前自己还没抓到证据,还不能拿这王全怎么办。
李成邈心里又气恼,又无奈。
突然,转头看见墙角有一堆废弃的板砖,李成邈不由嘴角一勾,冷冷一笑,弯腰将板砖拾起,然后探出身子,照着王全的脑袋就扔了过去!
砖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,然后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王全的脑门儿上!
“砰!”
“哎哟!卧槽!哪个狗日的扔的板砖,哎哟……”
王全被一板砖干得直接栽倒下去,脑门上鲜血淋漓。
他转头想要寻找是谁扔的砖头,可四下一看,根本没人,一时不由气急败坏,对着空荡荡的街道一通怒骂。
最后也只能捂着脑门,自认倒霉地爬起来,准备折返回陈氏诊所那里包扎一下。
就在这时,不远处突然一个声音响起。
“王全,你他妈的,老子被你害惨了!”
王全吓了一跳,转过身来,却见竟然是李成邈。
此时李成邈满脸的愤怒,装作刚从远处赶来,气冲冲追上王全,拉着他怒骂道。
“你不是说三七粉里掺点乌头粉没事吗?
刚刚我大舅哥和老丈人发现了药粉有问题,把我大骂一顿,还把我给赶出来了,妈的,后面几天我都不知道去哪儿睡!”
李成邈这么一说,王全心下也有点发虚,一时倒是忘了脑袋上的伤。
他小心翼翼地说。
“这……这我也不知道啊,不是你说的让我把药粉卖便宜点吗。
不掺在一起卖,怎么卖的便宜嘛。反正都是抹在外面的药,能出什么问题?你老丈人就是太苛刻,没事儿找事儿。”
李成邈翻了个白眼。
“对,妈的,真是没事儿找事儿。对了,我今天看诊所里,那些乡下的土包子一个个傻不拉几的,一准儿好骗。
我待会儿买点药,去乡下行医,就说是老丈人的白氏诊所的医生,准能骗到不少钱,咦,你脑袋怎么了?”
李成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。
因为他装的太像,那王全丝毫没怀疑,只是一味咬牙怒骂。
“不知道哪个狗东西,扔了一板砖,正好打到老子脑袋上了,妈的,疼死人。”
李成邈憋着笑,嘴里也假意跟着骂了几句,而后便带着王全去了另一家药方买药。
王全本想去陈氏诊所的,李成邈撇嘴不屑说。
“那家人根本不会治病,我老丈人说他们家就是半吊子,感冒都治不好。
你脑袋伤的这么严重,到时候治出问题,留下后遗症,一辈子好不了。”
李成邈虽然是个废物,但是他那老丈人却是实打实的老中医。
王全立时就被唬住了,跟着李成邈一起到了另一家诊所。
李成邈一进去,就问老板要了酒精,碘伏,云南白药粉,一些纱布,以及一味叫鸦胆子的草药。
鸦胆子,具有腐蚀性,若是直接用于伤口,会对局部组织产生强烈刺激,导致伤口加深,溃烂。
这种草药颇为少见,一般人是根本认不出来的。
李成邈拿着这些药出来,走到王全面前说。
“刚刚我看了大舅子给别人治脑袋,来,我帮你包扎。”
可王全却被吓得,不禁向后退了半步,捂着脑袋,有些害怕,小声问。
“你确定?你到底会不会?”
李成邈翻了个白眼。
“不相信我?那你自己进去诊所,叫医生给你弄,他看你伤的这么重,非要多收你五十块钱咧。”
王全经常给这些诊所供药,也知道这些诊所的收费标准。
想了想,刚刚那些小丰村的重伤人员们,被抬进了白氏诊所里,伤的那么重,都被这小子的大舅哥白尚元给救回来了。
这李成邈就算是个傻子,眼睁睁看着他大舅哥治病,依瓢画葫芦,总是没太大问题的。
于是他便点了点头,伸出脑袋,让李成邈去包扎。
李成邈憋着笑,直接将那鸦胆子和酒精等东西,往他脑袋上一灌。
王全顿时疼得一哆嗦,嘴里发出一声惨叫。
“啊!李成邈,你他妈轻点,你到底会不会!啊!痛死老子了!”